潘甜甜

在迪美购物中心的“风云再起游乐汇”中，记者统计了55台娃娃机中的娃娃情况：21台机器中的娃娃没有任何标签，无法获知生产信息、3C认证情况，其中有不少为近似或模仿知名IP的产品；9台机器中的娃娃带有“合格证”等标签，但这类“合格证”上没有生产信息，只是提醒消费者使用时注意移除娃娃上的附属物等；剩下的25台机器中，娃娃有完整的生产信息标签或吊牌。

从此前媒体和监管部门披露的问题娃娃来看，大部分都是那些生产信息不全、没有3C认证的产品。例如，在宝山区市场监管局查处的问题娃娃中，绝大多数没有中文生产厂名、厂址，而且毛质疏松、缺乏弹性、做工粗糙、带有异味。问题娃娃的数量还不少，7家娃娃机店中共没收了4000多个问题娃娃。

“孩子很喜欢夹娃娃，但娃娃机行业鱼龙混杂，有的品牌店里娃娃质量比较好，还有的充斥了假冒伪劣产品。”作为2岁女儿的妈妈，消费者王女士对娃娃机有一套自己的选择标准：尽可能带孩子去品牌店夹娃娃；选择娃娃机时不能只看娃娃款式，而是要看娃娃做工是否完善、生产信息标签是否齐全；对于那些知名IP娃娃，更要查验它们的授权信息。

从事纺织品外贸生意的肖峰指出，毛绒玩具与其他纺织品一样，其甲醛主要来自玩具面料和填充物，尤其是面料。在生产过程中，面料使用的染料、固色剂、黏合剂等，都可能含有甲醛；还会出现部分原料甲醛达标，但组装后，整个产品甲醛累计超标的情况。

在电商平台，能轻易搜索到提供大批量毛绒玩具的商家，其中不少的商品介绍里就有“娃娃机娃娃”字样，定价确实很便宜，零售价也只要六七元。但当记者向店铺客服询问娃娃质量时，发现问题不少。

同时，基于甲醛溶于水的特性，建议将夹到的娃娃清洗、晾晒后再使用。即便是甲醛不超标的产品，也可能存在一定的游离甲醛，但通过清洗能有效去除。

例如，自称“三金冠十年老店，销量30万+，质量保证”的毛绒玩具店客服告诉记者，六七元能提供网红款娃娃，不过产品没有生产信息和标签。记者追问了产品的生产企业和品牌，客服爽快地提供了相关信息。但比对工商登记信息可以发现，该生产企业已于2022年注销。

一家娃娃机生产厂商的销售代表说，通常质量好些、标签齐全的娃娃，如果不是知名IP的授权产品，批发价在六元上下；如果质量差一些，两三元也能采购到，“机器是通用的，用什么娃娃你自己定。”

潘甜甜最近，“夹来的娃娃最好别放床头”登上热搜榜，因为有媒体和监管部门调查发现，娃娃机里的毛绒玩具（以下称“娃娃”）质量令人担忧，部分产品含有一级致癌物甲醛。长期接触低剂量甲醛，有很大的安全隐患。不少人夹到娃娃后，习惯性放在沙发、床头，甚至有孩子抱着睡觉，如果遇到问题娃娃，着实让人担忧。

不难发现，娃娃机已经深入城市的大街小巷：有的是集中数十台娃娃机的主题店；有的见缝插针地设置在商场角落、地铁站厅、公共通道。这些娃娃机品牌不同，提供的娃娃款式也五花八门，但从安全的角度看，首先要具备生产企业等基本信息。同时，根据国家《强制性产品认证目录》，毛绒玩具属于需要3C认证的玩具产品，制造商及销售商将产品投放市场时，必须获得3C认证。

同样的情况出现在巴黎春天陕西店“抓满满”中。粗粗统计显示，在数十台娃娃机里，带有符合国家标准标签或吊牌的娃娃占比不足一半。部分没有任何标签的娃娃肉眼可见做工比较粗糙，填充物几乎从接缝处漏了出来。

另一家客服也说，供应的娃娃没有生产信息和标签，但可以进行标志定制，“50个起订，每个加1元”。当记者询问质量是否可靠、能否提供检测报告时，客服表示要问一下厂家，但直到截稿，也没有回复。

“要注意的是，甲醛是无色的气体，不要觉得面料没有异味就不会甲醛超标。通常，异味来自染料、固色剂等；没有味道的甲醛则在悄悄危害健康。”他特别提醒。

记者联系了数家娃娃机供应商或娃娃机主题店品牌授权商，被告知，如果要开设娃娃机主题店或投放娃娃机，门槛很低，“通常一台机器在两三千元左右，一两千元的也有，买了就能用。”至于机器里的娃娃，娃娃机生产商或娃娃机店的品牌授权商可以提供，也支持购买者自行采购。

在那些见缝插针安放的娃娃机里，娃娃的质量同样参差不齐。比如，在旭辉里商场一处通道的3台娃娃机中，一台娃娃机里的娃娃“身份信息”齐全，另一台里的娃娃挂着“精品玩偶”的标签，但标签另一面并没有生产信息，只有安全提示；剩下的一台机器里是“三无”娃娃。